第12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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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1章
淩霄沖出臥室，一口氣跑到海灘上，撥出電話打給盛老，然後把情況告訴了他。
盛老也很驚訝，他思考很久，然後告訴淩霄：“我覺得跟他當初那次精神解離還是有一點關系。精神解離會讓人有強烈的脫節感，有時候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。”
“江苜又接連受刺激，所以在脫節之後，找不到立足之地，從而在時間和空間中迷失自我。”
江苜方向感一直不好，所以這年夏天，他在時光夾縫裏迷了路。
江苜在時間迷宮裏找不到正確的出口。於是陰差陽錯推開了12歲那年的時空大門，跨越了17年的光陰，站到了淩霄面前。
就好像做夢的人不知道自己在做夢一樣，而江苜同樣一葉障目，並沒有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是一個成年人的身體。
淩霄回屋後，還有點抽抽噎噎的，看著江苜一言不發，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江苜看他哭得這樣，還以為他和自己一樣，是睡了一覺到了這裏，嚇得哭了。
他嘆了口氣，心想這個大人膽子太小了。
江苜當他嚇得丟了魂，有心安撫他，就和他聊了起來，問：“你覺得，是什麽人把我們抓過來的？”
“啊？”淩霄有些懵。
江苜看了他一眼，接著又說：“我覺得這個場景好熟悉。”
淩霄問：“怎麽熟悉？”
江苜：“這特別像那種驚悚電影或者小說的開頭。”
“。。。驚悚？”
江苜點點頭，繼續分析：“他們把我們弄到這裏來，肯定是有什麽目的。”
“什麽目的？”
江苜沒回答，只是說：“首先得搞清楚，為什麽挑中我們兩個？他們挑人的標準是什麽？我們身上有沒有什麽共同點？然後，我們才能分析他們想要幹什麽。”
淩霄：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想打斷江苜，誰料江苜的大腦一轉起來，根本停不下來。
江苜看了看他，又說：“除了性別，我目前還沒有發現我們身上有任何共同點。”
淩霄：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江苜說得委婉又含蓄，但是淩霄還是聽出了他話裏的一點嫌棄。
他突然發現，任何時間段裏的江苜，可能都挺瞧不上自己。
哪怕是12歲的他。
為了防止再聽到什麽紮心的話，淩霄這時說：“是我請你來的，這是我的島。”
“你的。。。島？”江苜有些訝異，問：“你有一座島？”
淩霄點點頭。
“你為什麽請我來這裏？”12歲的江苜很快鎮定下來，問淩霄。
淩霄面對心智只有12歲的江苜，說出了他剛才和盛老商量好的說辭。他說：“我是梅姨的朋友，她說你最近表現好，所以讓我帶你出來玩兩天。”
12歲的江苜，最信任的人除了母親和弟弟，就是梅姨。梅姨對他來說，是最有效的鎮定劑。
果然江苜很快放下的戒備，特別是在淩霄讓他和梅姨通話了之後。
當然，淩霄已經事先和梅姨說清了目前情況。
聽到能和12歲的江苜通話，梅姨又激動又難過，但她表現還算鎮定，幫淩霄糊弄過去了。
掛完梅姨的電話，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。
江苜有些無奈，問：“不是要帶我玩嗎？玩什麽？”
這個島淩家人來的少，即使來了也是度假休閑，所以並沒有什麽娛樂設施。
於是淩霄便開著島上代步車，載著江苜把小島逛了一遍。江苜看起來還算喜歡，可能因為年齡小，看什麽都新奇。
他一路上問了淩霄好多問題，關於植物的，關於天氣的，關於日常生活的。
淩霄全都很有耐心地一一解答，再次回到屋裏的時候，江苜已經開始管淩霄叫“淩霄哥哥”了。
淩霄剛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，渾身一僵，看向他，問：“你叫我什麽？”
“淩霄哥哥啊。”
江苜微微皺起眉，難道自己不該叫哥哥？淩霄大他十三歲，其實叫叔叔也可以，但是他覺得把人叫年輕一點總沒錯的。
江苜之所以一直討長輩喜歡，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嘴甜。
淩霄背過身，吞了吞口水，聲音有些嘶啞，說：“嗯，對，就這麽叫我。”
吃完午飯，工作人員又上了飯後甜點，是小奶油蛋糕。
淩霄見他只吃了幾口，就把剩下的蛋糕偷偷藏起來了，淩霄假裝沒看見。
果然沒一會，就見他苦著臉，看著自己藏的小蛋糕一臉難過。
“怎麽了？”淩霄問他。
江苜嚇了一跳，接著臉就紅了，似乎覺得別人請他吃蛋糕他還藏起來這種行為很不好。但又覺得奇怪，還是問：“為什麽，蛋糕化了？”
十二歲的江苜沒吃過蛋糕，自然也不知道，動物奶油在常溫狀態下放不了多久就會融化。
淩霄給他解釋了，他才明白，可是看著小蛋糕，還是很難過的樣子。
淩霄又說：“等我們回去，再給你帶上一些好不好？”
江苜自認為有些貪心地提了個請求，問：“那。。。我可以要兩塊嗎？”
淩霄問：“為什麽是兩塊？”
“給媽媽和弟弟。”
“你自己不吃嗎？”
“我今天已經吃過了啊。”
淩霄看著他，說：“吃過了，還是可以吃的。如果你想，你可以天天吃。”
“可是蛋糕好貴。”
“蛋糕才不貴，你知道比蛋糕更貴的是什麽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
“是你的心。”
那顆我怎麽都得不到的，你的心。
江苜覺得淩霄對他太好了，他有些不好意思，說：“我幫你幹點什麽吧。”
淩霄問：“你能幫我幹什麽呢？”
“淩霄哥哥想讓我幹什麽都可以。”意思是自己很厲害。
12歲的江苜哪裏知道，這話的殺傷力對淩霄有多大有多大。
淩霄呼吸都頓住了，他看著一臉純潔的江苜，按捺住了所有禽獸的想法。
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，12歲的江苜毫無戒心地和淩霄睡了一張床。
睡前，淩霄問：“明天還給你準備小蛋糕，好不好？”
江苜困了，但還是說：“好。”
淩霄看著他的睡顏，心想，怎麽這麽乖呢？還叫他淩霄哥哥。
晨光照進臥室，洩成一地金黃，鳥兒在窗外的樹上嘰嘰喳喳地唱歌。
淩霄翻了個身，摸了摸身邊，發現沒有人。他睡眼惺忪地坐起來，看到江苜已經起床了，正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著他。
淩霄打了個呵欠，掀開被子起身，說：“你起這麽早啊？走，淩霄哥哥帶你去吃早飯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江苜一臉古怪地看著他，似乎被那句淩霄哥哥惡心到了。
淩霄看著他的眼睛也察覺出了不對勁，江苜看他的眼神冷冰冰的，還帶著嫌惡。
這眼神他太熟悉了，這是剛認識淩霄時的江苜。
“江苜。。。”淩霄遲疑地喚了他一聲。
江苜冷冷看他一眼，視線又轉向窗外，看著不遠處的沙灘，問：“這是怎麽回事？這是哪兒？”
淩霄嚅囁道：“我，我帶你來看看海。”
江苜蹙眉，說：“你能不能別折騰？我還不夠順你的意嗎？”
淩霄啞然不語，即使重來一次，淩霄仍不知道該怎麽對待那個時候的江苜。
江苜問：“這到底是什麽地方？”
淩霄知道，眼前的江苜遠沒有12歲的江苜好糊弄，於是他實話實說：“這是太平洋的一個小島。”
“太平洋？”江苜詫異地回頭看他，接著就不說話了，他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發呆，開始分析眼前情況。
他昨晚還在南風，為什麽一覺醒來就到了太平洋的小島上？南洲距離太平洋飛機最快也要八個小時，一路上他怎麽可能完全沒有醒？
肯定是淩霄給他用藥了，他把自己弄暈，連夜帶到這個島上是想幹什麽？
江苜被巨大的不安所籠罩，他想到前幾天殷顯的派對。
他知道他們這些人玩得有多變態，難道因為殷顯被舉報，他們覺得國內不安全，所以幹脆跑到私人小島上？
這太像是這群太子黨能幹出來的事了。
江苜的呼吸猝然加重，他擡頭瞪視淩霄，問：“你又想玩什麽？”
淩霄哪裏知道他腦子裏七七八八拐了那麽多的彎，聞言只是一楞，問：“什麽玩什麽？”
江苜雙目通紅，問：“淩霄，你想逼死我嗎？”
淩霄問：“什麽意思？你能說清楚一點嗎？”
江苜哪有心情跟他解釋自己的心路歷程，他眼睛在四下搜尋，好像在找什麽東西。接著他問：“我的手機呢？”
淩霄聞言，說：“你手機。。。”
他現在不知道這個江苜是哪個時間裏的江苜，所以他有點不知道怎麽回答。
江苜卻把他的遲疑看成了別的意思，淩霄居然把他的手機都收走了。
江苜真的要瘋了，他起身就想往外沖，被淩霄攔腰擋住。
江苜立刻尖叫起來，喊：“放開我！操你大爺！你這個畜生，王八蛋！滾開！”
這是江苜能罵出的最狠的話了。
“江苜！你冷靜，你怎麽了？你跟我說。”
江苜駭得快瘋了，嘴裏只是喊：“你放我走！現在就放我走，我不要在這裏！”
“冷靜，你先冷靜。”淩霄把他摁回椅子上。
江苜還是不管不顧地掙紮，他想起他在那個別墅裏看到的畫面，想起那些人說的林蔦的模樣。
絕望、痛苦、恐懼、惡心、戰栗！他快被嚇瘋了！
江苜不顧一切的尖叫，沖著淩霄撕打。
淩霄想讓他和林蔦一樣！
淩霄想讓他也和林蔦一樣，成為那只在別墅裏被人追逐玩弄的老鼠！
江苜再次陷入毀天滅地的瘋狂，只是這次沒有趙醫生來給他打一針安定。
淩霄死死地抱住他，任他打罵，等他耗盡體力。
本來江苜就因為前段時間割腕，體力有些孱弱，所以沒多久他就沒什麽力氣了。
“江苜，你先別激動，你以為我要幹什麽？”
江苜楞楞地看著他，說：“你要幹什麽？你要。。。你要開派對，讓我當老鼠。”
派對？老鼠？
淩霄竟奇跡般地聽懂了他的意思，頓時就楞在了那裏，心臟絞痛。
他大概知道這是什麽時間裏的江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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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霄可能是哭得最多的猛攻了。
啊啊啊啊大家真的這麽不喜歡淩霄嗎？至今沒看到一個人說他好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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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霄沖出臥室，一口氣跑到海灘上，撥出電話打給盛老，然後把情況告訴了他。
盛老也很驚訝，他思考很久，然後告訴淩霄：“我覺得跟他當初那次精神解離還是有一點關系。精神解離會讓人有強烈的脫節感，有時候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。”
“江苜又接連受刺激，所以在脫節之後，找不到立足之地，從而在時間和空間中迷失自我。”
江苜方向感一直不好，所以這年夏天，他在時光夾縫裏迷了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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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好像做夢的人不知道自己在做夢一樣，而江苜同樣一葉障目，並沒有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是一個成年人的身體。
淩霄回屋後，還有點抽抽噎噎的，看著江苜一言不發，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江苜看他哭得這樣，還以為他和自己一樣，是睡了一覺到了這裏，嚇得哭了。
他嘆了口氣，心想這個大人膽子太小了。
江苜當他嚇得丟了魂，有心安撫他，就和他聊了起來，問：“你覺得，是什麽人把我們抓過來的？”
“啊？”淩霄有些懵。
江苜看了他一眼，接著又說：“我覺得這個場景好熟悉。”
淩霄問：“怎麽熟悉？”
江苜：“這特別像那種驚悚電影或者小說的開頭。”
“。。。驚悚？”
江苜點點頭，繼續分析：“他們把我們弄到這裏來，肯定是有什麽目的。”
“什麽目的？”
江苜沒回答，只是說：“首先得搞清楚，為什麽挑中我們兩個？他們挑人的標準是什麽？我們身上有沒有什麽共同點？然後，我們才能分析他們想要幹什麽。”
淩霄：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他想打斷江苜，誰料江苜的大腦一轉起來，根本停不下來。
江苜看了看他，又說：“除了性別，我目前還沒有發現我們身上有任何共同點。”
淩霄：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江苜說得委婉又含蓄，但是淩霄還是聽出了他話裏的一點嫌棄。
他突然發現，任何時間段裏的江苜，可能都挺瞧不上自己。
哪怕是12歲的他。
為了防止再聽到什麽紮心的話，淩霄這時說：“是我請你來的，這是我的島。”
“你的。。。島？”江苜有些訝異，問：“你有一座島？”
淩霄點點頭。
“你為什麽請我來這裏？”12歲的江苜很快鎮定下來，問淩霄。
淩霄面對心智只有12歲的江苜，說出了他剛才和盛老商量好的說辭。他說：“我是梅姨的朋友，她說你最近表現好，所以讓我帶你出來玩兩天。”
12歲的江苜，最信任的人除了母親和弟弟，就是梅姨。梅姨對他來說，是最有效的鎮定劑。
果然江苜很快放下的戒備，特別是在淩霄讓他和梅姨通話了之後。
當然，淩霄已經事先和梅姨說清了目前情況。
聽到能和12歲的江苜通話，梅姨又激動又難過，但她表現還算鎮定，幫淩霄糊弄過去了。
掛完梅姨的電話，兩人大眼瞪小眼了一會兒。
江苜有些無奈，問：“不是要帶我玩嗎？玩什麽？”
這個島淩家人來的少，即使來了也是度假休閑，所以並沒有什麽娛樂設施。
於是淩霄便開著島上代步車，載著江苜把小島逛了一遍。江苜看起來還算喜歡，可能因為年齡小，看什麽都新奇。
他一路上問了淩霄好多問題，關於植物的，關於天氣的，關於日常生活的。
淩霄全都很有耐心地一一解答，再次回到屋裏的時候，江苜已經開始管淩霄叫“淩霄哥哥”了。
淩霄剛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，渾身一僵，看向他，問：“你叫我什麽？”
“淩霄哥哥啊。”
江苜微微皺起眉，難道自己不該叫哥哥？淩霄大他十三歲，其實叫叔叔也可以，但是他覺得把人叫年輕一點總沒錯的。
江苜之所以一直討長輩喜歡，很大一個原因就是嘴甜。
淩霄背過身，吞了吞口水，聲音有些嘶啞，說：“嗯，對，就這麽叫我。”
吃完午飯，工作人員又上了飯後甜點，是小奶油蛋糕。
淩霄見他只吃了幾口，就把剩下的蛋糕偷偷藏起來了，淩霄假裝沒看見。
果然沒一會，就見他苦著臉，看著自己藏的小蛋糕一臉難過。
“怎麽了？”淩霄問他。
江苜嚇了一跳，接著臉就紅了，似乎覺得別人請他吃蛋糕他還藏起來這種行為很不好。但又覺得奇怪，還是問：“為什麽，蛋糕化了？”
十二歲的江苜沒吃過蛋糕，自然也不知道，動物奶油在常溫狀態下放不了多久就會融化。
淩霄給他解釋了，他才明白，可是看著小蛋糕，還是很難過的樣子。
淩霄又說：“等我們回去，再給你帶上一些好不好？”
江苜自認為有些貪心地提了個請求，問：“那。。。我可以要兩塊嗎？”
淩霄問：“為什麽是兩塊？”
“給媽媽和弟弟。”
“你自己不吃嗎？”
“我今天已經吃過了啊。”
淩霄看著他，說：“吃過了，還是可以吃的。如果你想，你可以天天吃。”
“可是蛋糕好貴。”
“蛋糕才不貴，你知道比蛋糕更貴的是什麽嗎？”
“什麽？”
“是你的心。”
那顆我怎麽都得不到的，你的心。
江苜覺得淩霄對他太好了，他有些不好意思，說：“我幫你幹點什麽吧。”
淩霄問：“你能幫我幹什麽呢？”
“淩霄哥哥想讓我幹什麽都可以。”意思是自己很厲害。
12歲的江苜哪裏知道，這話的殺傷力對淩霄有多大有多大。
淩霄呼吸都頓住了，他看著一臉純潔的江苜，按捺住了所有禽獸的想法。
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，12歲的江苜毫無戒心地和淩霄睡了一張床。
睡前，淩霄問：“明天還給你準備小蛋糕，好不好？”
江苜困了，但還是說：“好。”
淩霄看著他的睡顏，心想，怎麽這麽乖呢？還叫他淩霄哥哥。
晨光照進臥室，洩成一地金黃，鳥兒在窗外的樹上嘰嘰喳喳地唱歌。
淩霄翻了個身，摸了摸身邊，發現沒有人。他睡眼惺忪地坐起來，看到江苜已經起床了，正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著他。
淩霄打了個呵欠，掀開被子起身，說：“你起這麽早啊？走，淩霄哥哥帶你去吃早飯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江苜一臉古怪地看著他，似乎被那句淩霄哥哥惡心到了。
淩霄看著他的眼睛也察覺出了不對勁，江苜看他的眼神冷冰冰的，還帶著嫌惡。
這眼神他太熟悉了，這是剛認識淩霄時的江苜。
“江苜。。。”淩霄遲疑地喚了他一聲。
江苜冷冷看他一眼，視線又轉向窗外，看著不遠處的沙灘，問：“這是怎麽回事？這是哪兒？”
淩霄嚅囁道：“我，我帶你來看看海。”
江苜蹙眉，說：“你能不能別折騰？我還不夠順你的意嗎？”
淩霄啞然不語，即使重來一次，淩霄仍不知道該怎麽對待那個時候的江苜。
江苜問：“這到底是什麽地方？”
淩霄知道，眼前的江苜遠沒有12歲的江苜好糊弄，於是他實話實說：“這是太平洋的一個小島。”
“太平洋？”江苜詫異地回頭看他，接著就不說話了，他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發呆，開始分析眼前情況。
他昨晚還在南風，為什麽一覺醒來就到了太平洋的小島上？南洲距離太平洋飛機最快也要八個小時，一路上他怎麽可能完全沒有醒？
肯定是淩霄給他用藥了，他把自己弄暈，連夜帶到這個島上是想幹什麽？
江苜被巨大的不安所籠罩，他想到前幾天殷顯的派對。
他知道他們這些人玩得有多變態，難道因為殷顯被舉報，他們覺得國內不安全，所以幹脆跑到私人小島上？
這太像是這群太子黨能幹出來的事了。
江苜的呼吸猝然加重，他擡頭瞪視淩霄，問：“你又想玩什麽？”
淩霄哪裏知道他腦子裏七七八八拐了那麽多的彎，聞言只是一楞，問：“什麽玩什麽？”
江苜雙目通紅，問：“淩霄，你想逼死我嗎？”
淩霄問：“什麽意思？你能說清楚一點嗎？”
江苜哪有心情跟他解釋自己的心路歷程，他眼睛在四下搜尋，好像在找什麽東西。接著他問：“我的手機呢？”
淩霄聞言，說：“你手機。。。”
他現在不知道這個江苜是哪個時間裏的江苜，所以他有點不知道怎麽回答。
江苜卻把他的遲疑看成了別的意思，淩霄居然把他的手機都收走了。
江苜真的要瘋了，他起身就想往外沖，被淩霄攔腰擋住。
江苜立刻尖叫起來，喊：“放開我！操你大爺！你這個畜生，王八蛋！滾開！”
這是江苜能罵出的最狠的話了。
“江苜！你冷靜，你怎麽了？你跟我說。”
江苜駭得快瘋了，嘴裏只是喊：“你放我走！現在就放我走，我不要在這裏！”
“冷靜，你先冷靜。”淩霄把他摁回椅子上。
江苜還是不管不顧地掙紮，他想起他在那個別墅裏看到的畫面，想起那些人說的林蔦的模樣。
絕望、痛苦、恐懼、惡心、戰栗！他快被嚇瘋了！
江苜不顧一切的尖叫，沖著淩霄撕打。
淩霄想讓他和林蔦一樣！
淩霄想讓他也和林蔦一樣，成為那只在別墅裏被人追逐玩弄的老鼠！
江苜再次陷入毀天滅地的瘋狂，只是這次沒有趙醫生來給他打一針安定。
淩霄死死地抱住他，任他打罵，等他耗盡體力。
本來江苜就因為前段時間割腕，體力有些孱弱，所以沒多久他就沒什麽力氣了。
“江苜，你先別激動，你以為我要幹什麽？”
江苜楞楞地看著他，說：“你要幹什麽？你要。。。你要開派對，讓我當老鼠。”
派對？老鼠？
淩霄竟奇跡般地聽懂了他的意思，頓時就楞在了那裏，心臟絞痛。
他大概知道這是什麽時間裏的江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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